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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爱临朐、留住乡愁”征文
母亲做的小酱菜
鞠法军
说起乡愁,总会先想到家乡的味道;而每每想起家乡的味道,最令人难忘的总是母亲的味道。
临朐老家的美食小吃,好多人都会如数家珍。临朐全羊鲜洁味美,营养丰富,蜚声在外;十二八宴菜肴丰盛,回味无穷,让人津津乐道.......而让我情有独钟、总难忘怀的是自小时候母亲就常做的两样小酱菜——花椒酱和山韭花酱。
我之所以钟情于两款小酱菜,缘于两个方面的原因:一是所用原料出自天然,源于家乡大自然的恩赐,时令味鲜;二是更缘于自儿时记忆中,它的制作皆出自母亲之手,不论何时,每每品尝,总有那种温馨的、难忘难舍的母亲的味道、家的味道。
花椒是不可或缺的烹饪调味品,是多种菜肴特别是麻辣菜系和荤肉菜品不能缺少的佐料。花椒酱是用尚未完全成熟的花椒为主料制作而成。自己从记事起,就记得在老家的山坡田野、果园地边等栽植一些花椒树,一来可以等花椒成熟后,采摘成熟椒,晒成花椒皮,卖了换些零花钱,种植花椒树多农户的还是一项不错的家庭收入。二来有些果农,在自家果园周围栽植一些花椒树,即可作为防护篱笆,又可采摘花椒,一举两得。
记得早些年,每到初夏季节,花椒椒蕾尚嫩,母亲总会到自家的花椒树上,采摘一些嫩椒,回到家里,摘选、洗净、晾干,再采一些嫩点的香椿芽,这时的香椿芽没有初春的鲜嫩,只能采摘树梢的嫩叶,将花椒叶蕾和香椿嫩叶按一定比例掺在一起,加工成酱,一道味美可口、唇齿留香的小菜就做成了。
那些年,母亲身体还硬朗些,每年总是多做一些花椒酱。那时,村里还有石碾,母亲会将备好的花椒、香椿拿到石碾上去,碾成菜酱,每次碾完后,母亲总是用清水对石碾坨子和碾盘反复冲刷干净,生怕影响别的邻居加工其他谷米。回家后,加入适量食盐,用一个大瓷坛子盛好、封存。等日后家里来了城里的客人,就用一些罐头瓶、小瓷罐等器皿,分装成若干份,送给亲友们分享。我们兄弟姐妹回到家里,也总会每人拿上一些,回到各自的小家享用。回到城里的小家,每次吃的时候,总有一种家的温馨和母亲味道的感觉,眼前总会呈现出母亲一勺一勺盛酱时的自豪,心里总是暖流涌动。这种花椒酱可以直接食用,也可以在每次吃的时候,按用量取出一些,再加点蒜泥,倒上点醋和香油,会别有一番风味。
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,老家的漫山遍野,处处瓜果飘香,一派丰收景象,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诱人的芬芳。在这收获的金秋季节,到田野走走转转,既可尽享秋高气爽,心情舒畅,任思绪驰骋翱翔。又总能找到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和瓜果,总会有一些意外的惊喜和收获,让你对家乡留恋难忘。在山坡的石堰下、乱石旁,有一种不太被人注意的小野菜——山韭,便是一道人间美味,食之回味悠长。
山韭,是老家很普通的一种野菜,状如韭菜,叶子的形状比家韭菜略细,手感略粗糙一些,但其辛香浓郁,比家韭菜味烈的多。山韭春秋季节都可采食,因春天常缺少雨水,多生长不够旺盛,数量不多,采挖比较困难。记得小时候,跟着大人们到坡里干农活,为了怕来回路上耽误工夫,常常在坡里吃午饭,每到吃午饭的时候,总会四处转转,找到几棵山韭菜,就近找点清水洗洗或者直接用手擦一擦,就卷到煎饼里吃,虽说不太卫生,但也能解一下嘴馋,享一下口福。那时,不管是去野外干活还是和小伙伴们外出玩耍,每每遇到,总会拔一些回家,用清水洗净,和鲜嫩的香椿芽咸菜一起卷入煎饼中,那鲜美的味道着实让人回味。
每年的这个季节,母亲总会到老家的山野地边,采一些山韭菜回来,或到村里的石碾上,或用家里的蒜臼子,制成山韭花酱,和花椒酱一样,让众亲友品尝。
这两种小酱菜,既可以直接食用,也可以作为佐餐小菜调味,尤其是将新做的豆腐或者是将买来的豆腐再用开水煮一煮,切成方块,蘸着这种小酱菜吃,确是一道不错的佳肴,既营养又鲜美。秋天的瓜菜丰盛,母亲常常将满架的扁豆采摘一些,或是将深秋霜前的小茄子妞子,用大锅蒸熟后,腌入新磨的山韭花酱中,经过用山韭花酱腌制的扁豆和茄子,更别有一番独特风味,不仅用于下饭,还是一种不错的下酒小菜。山韭花酱也是吃火锅不可或缺的调味品,和经过调制的麻汁搅和在一起,蘸食刚刚涮出的鲜嫩肥牛羊肉片,会令食客口感倍增。
近些年,母亲上了年纪,不能再到野外田间采摘花椒和山韭菜了。可每到制作这种酱菜的季节,老人家总忘不了到集市上买些花椒、香椿叶回来,自己在家里用蒜臼子捣成泥酱,我们兄弟姐妹回家时,一块享用。我怕母亲年事已高,劝她老人家不要再做了,对母亲说现在城里市场上和超市里都有卖的,母亲总是说,“这点小事,你娘还做的了,再说市场上和超市里卖的,都是机器加工的,味道没有自己做的好。”有时还不忘说上句“山韭菜集市上没有卖的,山韭花酱娘就不能给你们做了。”说过这话,脸上还总有些亏欠的感觉和眼神,这就是母亲对儿女的无私情怀!真是母爱无私,母爱无限!是啊,到市场和超市里买的那些,虽然看上去颜色很光鲜,可味道远比传统手工制作的要逊色的多,更难吃出母亲的味道。但是,母亲您毕竟年事已高,儿子真的不忍心再吃您亲手做的花椒酱和山韭花酱,尽管它永远是我挥之不去、钟情独爱的美味,尽管它是我心头永远抹不去的乡愁!
(作者单位:临朐县卫计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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