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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丁理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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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发凡丁“天气预报”上说,这两天济南要来寒潮;我的头发稍有点儿长了,就趁着天还没冷,赶紧去理理发。走在去理发的路上,念叨着“理发”这个词儿,忽然就想起了许多有关理发的有趣事儿,不禁哑然失笑。我小时候(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),理发都是在本村的理发铺。我们那个村大(现在有多户),当时村里的支部书记办事儿用心,办了很多“公用事业”———有卫生室、缝纫组、屠宰点、铁匠铺、掌鞋柜、编筐屋、酱菜园、养老院……。后来,还充分利用当时“遣返回乡”的有一技之长和一些“门路”的人员,先后办起了油漆厂、绝缘管厂、造纸厂、纸箱厂、砖瓦窑场……。我记得年我们生产队“开支”(农村年底一次性核算、分配)的时候,一年下来,我爹能挣块钱。好像也不比当时城里上班的人挣得少。话说我们村里的那个理发铺,理发的师傅是我的远本家,他的态度好、技术高,村里的好事者就“编排”他:马**,手艺高,剃头刮脸不用刀。搭眼一看差不多,一把一把往下薅。年我考上了博山电校,头发长了,就去离学校不远的淄博洪山煤矿家属服务部理发。当时理个发就花一毛钱。理发员里有一个老家是福山的大嫂,挺健谈,一听我是黄县的,感觉是胶东老乡,显得格外亲切。啦着啦着,她问我:你几个孩子了?我稍显迟疑(我当时17虚岁,可能长的不是一般的焦急,显得非常“老成”),然后挺坦然地说:俩。再然后,我们就非常“有心得”地交流了诸如“洗尿布”“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”“风雨无阻地去给孩子打防疫针”……等等诸多带孩子的不易。自始至终,这大嫂一点儿都没怀疑我在那里纯属瞎掰!年,我被分配到烟台工作。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、中期吧,烟台“海防营”那里,有一个理发店,应该是街道上办的“集体企业”。有一次,我去理发,一进门,一个挺年轻也挺漂亮的小姑娘就问:你剪头吗?当时就有一种感觉,“剪头”、“剃头”,虽说是大家都懂,但还是有点儿“细思极恐”。还是用“理发”文明些,涵盖面也广,既有剪发的意思,也包括“造型”、“染色”等内容。年,本人结婚,形象上要捯饬捯饬。于是就打听到烟台朝阳街上,有一个国营的理发店,水平是烟台最高的。去了之后,看那牌子上的内容,就直接定了一个“剪、刮、吹”,折腾了老半天,理发师傅挺难为地说:小伙子,你的头发太硬了,“吹”不倒啊!本身“硬件”不大行,想潇洒一点儿都不行。我有一个同事,过日子特别节俭,为了省了那理发费,就自己刮光头,日久天长,练的那“技术”还挺不错,自己刮出来,那也是“铮明瓦亮”。我们单位里还有一个老师傅,他有点儿耳背,但还不是一点儿听不见,八十年代我就听到过他的“故事”,一天下班了,他们的班长喊他:“***,下班开会!”那时候,单位里会议还挺多,他想早早回家,就高声大喊:“什吗?发理发费啊,你们先给我拿着吧”,说完,头也不回,骑着自行车赶紧“窜”了。硬是把“劣势”转化成了“优势”。这些年,理发店都不叫“理发店”了,门口那个一看就明白的红白相间的柱子也不见了。理发店都叫“造型艺术室”了,稍微接点儿地气的也叫“美发工作室”。名改了,价钱也上去了,男士理个发至少要大几十,闹市区的店,可能得上百。我总觉得,像咱这样的平民百姓,不值得花那么多的银子去捣鼓这头发。不过,也有便宜的地方,济南的顺河高架桥和馆驿街交汇的地方,有一个“华联超市”,超市里有理发点儿,是“快剪”的,只剪发,不洗头。一次只要10块钱。我有好长时间都在那里“快剪”。有一次,我去理发,那个比较丰满的年轻女理发师,没问我要啥样,直接按照她的审美观就“下手”了。她剪的时候,我得把近视眼镜摘下来,她究竟把我的头给弄成了啥样,我看不清楚。剪完了,戴上眼镜一看,我原来的“三七开”没了,头的两侧,头发很短。样子好像是年轻了一些。但,原来的“气质”没了。下一次去理发的时候,我就赶快说:你一定要保持我原来的发型。她说:你的头太大啦,照原样显头大,显得老,不时兴。我说:我都六十啦,不用时兴,“气质”这块儿,我一直都是拿捏的死死滴,你上次给我那么一剪,年轻是年轻了,可“气质”给整没啦。于是,她就按照我的“严格要求”下剪子,剪完一看,她笑着说:你这大头,你这发型,一般人吼不住,看来,你这“气质”是挺厉害的。过了50岁之后,就两鬓染霜,头发按照黑、灰、白的顺序逐步发展,为了不让人觉得太老,就一遍一遍地“造假”,把它们染黑。这个周末,老哥的孩子要结婚了老哥比我大六岁,我满头白发显得比他老了不少,为了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中,不那么显得“老迈”,我决定,再造一次假。生活中大概不能天天都是“伟大而又深刻”的东西,那样的话,就太假了。更普遍的情况是平平淡淡过日子,这既是“旧常态”,也是“新常态”,总而言之,就应该是“常态”。理发这件事儿,真不能算是什么大事儿;但,应该是谁也离不了。如果你细细回味一下,这平常事,也挺有意思。作者简介:马兆伦,别字“凡丁”,男,年出生,山东黄县(今龙口市)人,企业退休职工。山东书法协会会员,山东散文学会会员,中国电力美协会员。投稿邮箱:huanghaisanw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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