懵懵懂懂的初中时代,是在人民公社驻地郭里村的郭里十三中学度过的,我那时是个特喜欢溜墙根儿、黑瘦黑瘦的少年。或许有点自卑心理吧!学校离家十多里地,我每周几乎都是步行往返,带着一周的饭菜:一小包祔地瓜煎饼加一小罐头瓶(那时罐头挺稀罕的、不知家里从哪弄来的)装的咸菜。不像那些家在公社驻地的同学们,可以每天回家吃饭,有的还骑着自行车上学,我光看着就羡慕死了。咸菜是母亲头年腌制的疙瘩头及雪里蕻。将疙瘩头从陶瓷罐里捞出来切成细小的方块,放油锅炒时再加点泡好的黄豆,等凉透了再装瓶。我走在小溪边,我喜欢沿着村西的小溪回学校。溪水潺潺、野花遍地,溪边大树上的鸟窝里偶尔会传来几声清脆的幼鸟的歌唱,令人心旷神怡。小溪向北流啊流,汇入几里外邻村的独山寨水库。丰水期的水库水面很大,一眼望不到头。有时还会有二三只小船在水面飘来荡去,不知在干嘛。顺着坝堤一路走,在坝的尽头,有一大片树林围着几个小山包。后来我好奇地问经常在那里放羊的一位老人,才知道这山包可不简单,竟然是晋朝大将军刘宝(虽然不知刘宝是谁)的墓地。等看到人民公社酱菜园那高高大大的红围墙,心情就放松了很多,学校也就快到了。酱菜园真大啊,大得连公社驻地都容不下它了,不得不坐落在了公社的边缘。每每路过它的时候,我总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要是能在这里上班该多好啊,整天闻着满园子的酱菜香味,那酱菜吃起来该有多香啊。酱菜园的围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,但实在很威严很庄重。在那时遍地都用石头垒墙的时代,它竟然是用红砖垒起来,又厚实又高大,有点不可思议。围墙上破了(还是故意开得也说不定)不少大小不等的洞,洞的边缘都已经被磨得光溜溜的。透过洞口,涌现在你眼前的全是一大缸一大缸、戴着巨形斗笠的酱菜!它们在一排排老梧桐树们的掩护下,整着横平竖直的长队,仿佛正大踏步地喊着口号向你走来,这阵式不能不令人肃然起敬!说来真奇怪,这酱菜园是那时留给我最深印象的所在。是因为它那威武雄壮的红墙?还是红墙内阵容实在太过庞大的酱菜缸阵?焉或是一直飘在我孩提时代梦里的酱菜香?其实,它可能只是我少年求学时光里耽于幻想的海市蜃楼吧?它那样地高不可攀、流光溢彩,以致现在回忆起来,还有那么那么点的小小激动。年4月4日济南(原创作品,欢迎分享;图源网络,侵权请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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